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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我所爱苏州人

据说端午节的来源有5种说法,一说是荆楚人纪念屈原,二说是吴越人纪念伍子胥,三是说山西人纪念介子推,四是说会稽人纪念二十四孝之一的曹娥投江,五是苍梧人纪念后汉时的苍梧太守陈临。中国地域大,民族众多,历史和文脉久远且丰富,很多事都有多种源流,相信端午也不止这五种来源。大部分人信的是“屈原说”和“伍子胥说”。

虽说来源有几处,端午的一些习俗在后世渐归于统一,赛龙舟、吃粽子、插艾叶,成了节日定例。

苏州人大致也是这样过端午,因为苏州人是为纪念伍子胥,也有些许不同。今年端午苏州就有“龙跃胥门”端午民俗文化节。胥门与伍子胥有关,城门外的广场是伍子胥像,像碑上书“相土尝水,象天法地”正是宣扬他建设苏州城的功绩。在胥门有一条胥江通向太湖,每年在这里举行端午民俗文化节。还不止这些,胥门往南的城门是苏州著名景点盘门,伍相祠即在盘门西侧内城河边。

伍子胥固然存名千古。他和吴王阖闾、兵圣孙武出奇兵绕道直取楚国都城郢都,攻城后却掘楚平王墓,鞭尸三百;他所带领的吴兵在楚都烧杀奸掠,这些事很难匹配英雄气质。最后吴国人终被楚国人溃退。即便这样,苏州人还是喜爱伍子胥。

据载最初的苏州城是伍子胥规划和建设的,距今已有2500多年,从一些资料和现在的苏州规划展示馆看,至今的老城格局仍保持伍子胥当年的规划,也就是历经2500多年沧海桑田,一代代人仍在最初的城址上重建。

从端午节苏州人纪念伍子胥,也联想到苏州人所代表的江南地域文化特色。在苏州随处可见苏州人按自己的思想和方式爱自己的英雄。

除了伍子胥,苏州人也爱张士诚。在元末的乱世里,张士诚盘踞苏州(时为平江)时,轻徭薄赋,有过一段难得的平静和繁荣,就为这个,当朱元璋攻城时,苏州百姓主动守城。张士诚被俘自缢后,大明朝一统天下,按说成王败寇,然而在大明朝严控下的苏州人,每到农历7月30日晚,家家都烧“久思香”(张士诚小名九四的谐音)。如今的苏州还有 “久思香”“酒酿饼”“讲张”等纪念张士诚的习俗。苏州何山上的张王祠,主祀的即是张士诚,自明朝至今享受了600多年民间香火,何山就在今天的苏州高新区。

苏州最热闹一个民俗节日之一是农历4月14日前后的 “轧(方言发音ga)神仙”,据说这日是吕洞宾生辰,这一天人们聚在神仙庙一带,人山人海,希望人群中会碰到(方言轧的意思即在此)吕洞宾,说是吕洞宾这天也轧在人群中。苏州人就这样把神仙祭在神坛,也挤在人群中。

我在游苏州天平山时,爬到接近山顶,有一处天云寺,想着里面供奉的该是菩萨或佛祖,进去才知道供奉的是一个叫叶天士的清代江南名医,苏州人称这位名医为“天爷”。

这可能就是以苏州为代表的江南地域文化的一部分吧。苏州人喜爱着自己的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