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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伦湖賦


李金田

《呼伦贝尔日报》( 2019-07-15 )02版

古往今来,呼伦湖这片辽阔的水域如同母亲的乳汁一样,哺育了草原上的生灵。为了保护和恢复好大自然赋予的宝贵财富,呼伦贝尔坚守生态优先、绿色发展的理念,遵循生态系统内在机理和规律,持续用力、久久为功,实施了草原奖补、生态移民、沙地治理、加大科研和综合管护力度等一系列综合治理措施,使呼伦湖水域生态环境得到极大改善,“草原之肾”也重新焕发出烟波浩渺、水鸟翔集的美丽景象。今日,本版就向读者展示出这一方碧水的美丽景色……

北有大泽,名曰呼伦。汪洋恣肆,润泽一方乡土;浩瀚如海,滋养亿万生灵。光阴流驶,水面几度涨落;典籍存录,湖名再四更易,或大泽,或俱伦泊,或栲栳泺,或阔连海子,或呼图泽,或阔滦海子,或库楞湖,或呼伦池,不一而足。左近牧人,栖息于湖畔,游牧于周边,见其无涯无涘,闻其涛音起伏,非海无以状其大,非海无以道其深,乃名之曰达赉诺尔,蒙语似海之湖也。

万涓归流,乃成其大;河水入湖,荣枯与共。注入呼伦湖之河流,其大者曰乌尔逊河,曰克鲁伦河,曰达兰鄂罗木河。故而,书称此湖“为诸河潴水之区”。另有泉眼十余处,汩汩不竭,充之盈之。河水潺湲而入,泉水不竭而出,经亿万年而成一湖,历千百载而润一方。

海有涨潮退潮,湖分丰水枯水。千百年来,呼伦湖水面或涨或落,水质或淡或咸。嘉庆时西清所撰《黑龙江外纪》载:“池方数百里,产五色盐,可煮可食”。世人尽知此湖为淡水大湖,岂知湖水也曾煮盐。逢其丰盈,湖水外排,则为一池“活水”,含盐量降低,当此之时则为淡水湖;待其萎缩,水位下降,只吞不吐,则为一池“死水”,含盐量上升,当此之时则为微咸水湖。

湖中湖畔,鱼鸟繁衍;暑往寒来,生息有序。湖中水产,尽是人间美味;白鱼白虾,堪称佐酒佳肴。冬捕之渔工,谨循祭湖之旧俗,致虔诚于神明,祈丰饶于造化。置供桌于冰面,呈酒食及猪羊,燃爆竹并烧纸,诵祭词,行叩拜。祭拜完毕,乃于湖面凿冰眼,投供品于湖中,极尽虔之诚之,以祈福之佑之。

湖区丰饶,生机盎然;鸟兽草木,俱受其惠;珍禽异兽,往来其间。其间有鸟类三百四十五种,兽类三十八种,鱼类三十二种,两栖爬行类五种。鸟类之中不乏金雕大鸨之稀见品类。天下之鹤种种,此间可见其五焉。至于丹顶鹤、白枕鹤,俱为濒危之属,踪杳迹稀,罕见于世,偏与此湖缘深,岁岁往还,寒消而北归,暑尽而南飞。牧人怜爱,歌之咏之;天鹅鸿雁,各入民谣。

斯水也,冬则冰封如圆盖,其巨为内蒙之最;夏则兴波映苍穹,其景为一方之胜。湖区可看可赏、入画入歌者号称八景,曰水上日出、湖天蜃楼、石桩恋马、玉滩淘浪、虎啸呼伦、象山望月、芦荡栖鸟、鸥岛听琴。呼伦湖西岸,有一三面环水之峭壁,崖东之水中,有柱石突兀而立,乃天骄之拴马桩也。布赫曾为之赋诗曰:

草原顶天柱,

湖中一剑峰。

成祖战马烈,

马桩百代空。

传说成吉思汗曾征战于此,以湖水洗马,以石桩拴马,日久天长,马缰勒石有痕。拴马桩上细下粗,石纹条条,纵横交错。水禽筑巢于石缝,时而飞出,盘旋湖上。

呼伦湖滋养一方,调节气候,涵养水源,养护草原,素称生态之屏障,草原之明珠。其生态价值为世所公认,保护措施则与时俱进,屡屡升级。保护之始,新右旗设立保护区,继而改称达赉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,复更名为内蒙古呼伦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。一次更名一次升级,保护之决心日见其坚,力度日见其大,范围亦随之增广。

岁月如梭,光阴流注,其生态价值为世所重,其保护亦突破一国之限,先有中俄蒙联合保护,复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录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纳之于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网络。

悠悠呼伦湖,中国之呼伦湖,世界之呼伦湖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