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汾阳的秋天,你感受不到

汾阳的秋天,您在城市里是感受不大的,在城市里只会觉得天高了、蓝了,飘着几朵白云。间或有几丝风从水泥森林般的楼盘刮过,翻起地上的几张广告传单,还夹杂着微尘,城市人爱干净,觉得讨嫌。所以说要想加深认识需得到农村去,到那里感受秋的美。

中秋节一过,秋收的季节也就来了。田野里尽是低了头的玉米棒子,有一家开掰,百家就动手了,农村对于农田作务跟风是很紧的。田间地头一时间到处都是‘突突突’农用三轮的轰鸣,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。地里的玉米棒掰回来去了皮,近几年农村时兴一种铁丝网做的‘粮囤子’,玉米装了进去,金灿灿的,像矮塔。庄户人家看着院里的几个‘小金塔’,心里满是惬意,觉得踏实!

跟时伴节,西南山区的核桃也开杆了。看那后生‘噌噌’几下上得树去,快若灵猴,双脚踩定树杈,双手握住6、7米长的杆子,‘噼里啪啦’那绿色带细小白点的果实就如雨下般落了一地。简单?简单您上去试试?枝摇叶摆的,光晕就够您办置了,还敢撒开手干活儿么?一天吃了喝了一二百块钱不是那么好赚的。没听说每年总有那么一两起跌坏人的事故吗?

西部山区走走去?扁形的山杏早打下来了,果肉酸涩不堪吃,仁儿倒是香甜可口。橙黄的柿子累累挂满了树上,憋足了劲儿涨得皮都紧绷发亮的枣儿,‘一卜爪子’‘一卜爪子’的山楂,小不点儿的花椒,沟边上被人们遗忘的酸枣在秋风中翡珠一样摇曳着,各种林木果实像约好了似的,一起都成熟了。菜园里,翠玉一样的白菜也束紧了腰身,陪伴它的是苤蓝吧。

农户的院里晾晒着核桃,房檐下挂着成串的红辣椒,玉米囤子就在旁边像卫士,挨墙根放割回来的玉米杆,那是冬天烧炕的必备。农谚说‘秋分糜糜寒露谷’,谷子早收完了,‘寒露谷等不得’么。乡邻之间见了面总问询种的甚咧,:“晋谷21号。”又问:“雀儿没多糟害吧?”“不多。”“俺家的可是给害苦了,狗日的,捡住一家切害咧!”无奈的自嘲引来善意的笑,说罢又匆匆各忙各的去了。

昨夜的秋霜把原本‘绿淋淋’的红薯蔓子扫的发黑,蔫头耷脑的。农人连割带卷翻到地的一边,抡起镢头开刨了。红薯的成长和人的一生差不多,长得太好了,又大,闹不好一镢头下去刨烂了。长得太小又入不了主家的法眼,认定是残次品。中溜溜的最好,不容易刨烂,路过的还夸奖:“嗬呀,好哈,长得‘匀式吱’。”看来中庸之道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。

连着一场秋雨,几番秋风,田野里安静了,有勤谨的人家将地翻了一遍,湿润的土地抖去了春夏的疲乏,它们在将养身体,预备来年的努力。秋风起处,杨树、柳树的叶子漫天飞舞,面对此景真能想到一句诗‘无边落木萧萧下’,哦,不对,应该是‘无边落叶萧萧下’吧。或又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踩着厚厚的,有点枯还半软的叶子,感受着秋的肃杀之气,心境也许不佳。抬眼望去,道旁不知谁家小院门前一簇金黄的九月菊开得正美,又会觉得肃杀之外也有灿烂的生机。信步入得园中,一树‘灵钱儿’结的很繁,这种果树大约现在很少见了,主人憨笑着劝尝,摘一个放在嘴里,浓浓的凉、甜沁人心扉,没有传说中的那种酸。

城里有农用三轮载了长长的冀村山药,也有老农赶着骡车装满了红薯,那骡车停在高楼耸立的市井,传统与现代完美结合,成了一道风景线,不觉得扎眼。四乡不同音调拖长了的吆喝:“赵---啊---庄的--红薯咧!” “冀村的山月(药)!”吆喝声随即又湮没在车鸣、喇叭嘈杂的市井声中。远处不知哪村的兄弟又拉来了一三轮橙黄的柿子,正教买主回家后怎样快速的漤(lan)。无一例外,每个品种前都是围了一圈挑拣的买主。

也许这时城里人才感受到秋天真的来了。一阵风过,觉得后背微凉,‘明天晨练得加个背心了’,城里人如是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