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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人生中读的第一篇现代诗歌就是他写的
仅以此文献给余光中和所有喜欢他诗歌散文的朋友
文/刘备我祖  责任编辑/陈利刚
余光中,永春人,壬辰岁(1928)生南京,九岁逢战乱,父母以光中置箩,负走常州,又至西蜀。
抗战已,返南京,其时少年,欲投北平求学,余母不舍,乃居南京,修外文。无何,又往厦门;又移时,九州再战,乃至香港,又遁海往台湾。
  
光中自襁褓至于弱冠,烽烟再起,山河易手,流离八千里,故自小识家国之恨,乡愁之殷。
既至台湾,复修外文,深染洋风,尝曰:“吾之风骨,泰晤士河所来也。”然又好风骚,曰:“吾之所自,汨罗之水也,屈子太白,当以吾为继”。故其以西洋之辞,驱策唐宋之风,能以头角高标于世,岂偶然哉。
光中好莲,诗曰:江南可采莲,见莲如见妹,但得娶一枝,余生足回味。光中所好者,表妹范氏我存也,虽曰表妹,然远在五服外。
  
初识范氏,当时属意,各递情怀,忽而战乱,失所在,光中怅然。飘荡至于台湾,忽见范氏于高雄,大喜,意欲娶之,然范氏肺痨,亲戚皆曰:“此女有疾,不可娶。”光中不听,爱之如常。范氏父母亦不乐,曰:“此子迂呆,岂足为吾女配”。然范氏亦不听,矢志从于光中,乃成伉俪。
光中所鸣于世者,诗也。当时且为大学先生,且为诗人,每有作,皆书之于纸,交于诗社,其纸背,则书光中与范氏情诗也。
光中爱妻甚,尝为诗曰风筝:吾行云端虽高远,贤妻掣肘在人间。
当时奉化东渡,故国渺渺彼岸,东渡诸君不免江山之思,光中亦然。
  
某岁,光中自高雄至于澎湖之马公,又至于金门,登大胆,在战壕中,近观厦门,彼时茫茫雨雾,故国虚渺,光中泣曰:“此雨逾华北江南而来,以其余泽,润我乡愁“。
辛亥岁(1971),光中在台湾厦门街,居小庭院,思大故国,乃挥毫一诗,名曰“乡愁”。
其诗以邮票、船票、祖茔、海峡为比,况乡愁之不得去,乡关之不可见,短章浅语,寄托沉郁,有黍离之悲,有后主之叹,当时海外诸君闻之,莫不饮泣,一时号为“乡愁君”。
又某日,光中午寐,梦中见长城坍塌,万里雷訇,大惊,起曰:长城倒也。梦寤,乃楼上搓麻将也。
  
每见莲花,必思江南,曰小杜之江南,苏小小之江南,又曰:自基隆乘机往吴越,不过数小时也。朝夕顷刻,意在神州。
两岸悬隔时,即光中诗极盛时也。光中者,乡愁所成也。
育四女,极尽谢公爱女之意,尝戏曰:婿者,吾之敌寇也,以其夺吾女也。
光中谦谦君子,斐然诗人也,然亦与唐文标、陈映真、徐复观不相能,陈映真曰:光中与吾辈有龃龉,尝告之于将军王升,诬我谋逆。将军王升问之于郑学稼,郑学稼曰不可,事方止。
此事真伪难知,太史刘不忍闻。
李敖亦不协于光中,尝言于众曰:若余光中者,文高于学,学高于诗,诗高于品。
光中闻之,不答,又数十年,或问之:李敖不快于君,君有何言?光中笑曰:难得李君念我,然吾忘李君久矣。
逢两岸通行李,往来无碍,光中乃得时时来旧家故里,且遍游吴楚秦蜀,当时光中闻名于大陆,无人不知乡愁君,无人不吟乡愁句,相国言两岸事,必吟乡愁数章,嗟乎,诗人之盛,莫过于斯。
  
两岸虽通,鸿沟未平,近岁以来,彼岸执政多有悖离意,阿扁戏曰:吾在此岛,吾无乡愁。尽丧廉耻。
丁酉岁,又欲废古文,断中华之脉,光中与白先勇闻而愤之,上书阻之,不得。冬,公历12月13日,蔡氏立公投法,翌日,光中死于高雄,寿九十。
两岸凭吊者众,一时遍闻乡愁之诵。
光中尝曰:吾死,葬我大江大河间,覆白发以黑壤,不欲居此狭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