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扇面书画:一朵美丽的奇葩


清 王时敏



宋 宋徽宗赵佶

林澎

扇面书画艺术,是传统书画艺术中的一个别体。它能浓缩天下,一改固定空间的审美定式,成为把玩于手中就可以欣赏的风推长帆云追月、山高瀑飞水流长、莺儿飞草儿长、鸟语花儿香的美丽画卷,是传统书画艺术宝库中灿烂的奇葩。

史书记载,王羲之、王献之父子就曾作书画于扇面,从欧阳修画扇误点为蝇,东坡画扇断案等历史传说,亦可窥视其历史的久远。不过相当长的历史过程中,这一艺术形制发展得并不很快,这从一些出土的文物中已得到明证。开始,扇面上只是些工艺的装饰画,后来才慢慢画出作者的情感与生活,直到五代至两宋年间,它才露出声色。那时的书画艺术,特别是花鸟、山水画十分繁荣,难得的是皇上喜爱扇面书画这一艺术形制,徽宗皇帝本身就是一位扇面书画作者,且每作一画都要下令六宫诸邸临仿,于是扇面书画艺术很快成社会的普遍追求。不过,虽盛极一时,还不是高峰,到了明代才是其真正繁荣与发展的开始。

明代的沈周、文征明、唐寅、仇英,史称吴门四家,他们无不是扇面绘画的高手。就连有江南才女之称的歌妓董小婉,也是这一创作的丹青妙手。他们题材丰富,技艺高超,匠心独运,能化有限为无限,在扇面一块方寸之地,笔随心转地绘出参天大树,万里山河,让人们的感觉在扇面上延展。

到了清朝,扇面书画艺术的发展已是高潮,不仅有金陵八家、扬州八怪纷争夺冠,就连佛家也参与其中,出现了渐江弘仁、八大山人朱耷、苦瓜和尚石涛等人的扇面书画,史称四僧,涌现出一批扇面书画艺术高手,也出现了不少传世之作。石涛的《清溪水竹图》就是极为有名的一把画扇,画面清纯淡雅,给人以深邃的韵味,既传达了当年水上人家之风情,也体现了佛门纯化的心境。弘仁所作《秋江风帆图》也是当年的画扇极品,这两把画扇曾到世界上许多国家展出。

随着时代的推进,扇面画实用和艺术性兼有的品格消解了,变成了一个审美符号。为了收藏的方便,后来的书画家们大都取消了扇框与扇柄,只取其几何图形,画在册页上了。但其艺术之魅力依然毫无改变。

扇面艺术的魅力就在于它精美小巧,能聚焦受众的目光,集中观者的精力,近观精察融汇古今、笔意纵横而脱尽窠臼的微观世界,让人们于咫尺之内瞻得万里之遥,方寸之中辨得千里之峻。难怪曾有美学家言道:与山高水阔的大幅书画相比,小小的扇面山水,一草一木,一水一石,更能表现出天地自然的内心世界,传达出更加细微、确切的内在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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